第五十五章 评论战报
御书房。
“皇上，孙阁老和毕尚书到了。”
“老师，毕老，坐吧。”崇祯对这2位老大人还是真尊敬的。
“老师，您对这次行动有什么意见吗？”崇祯在看到他们坐下以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
“那毕老，您有什么意见？”
“我，我觉得打的还不够狠。毕自严的回答，有点出乎他们的预料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师徒2人几乎同时问他。
这不明摆着吗？以前建奴和蒙古为什么老来打我们，还不是因为尝到了甜头。他们招灾我们跟着倒霉，好像我们就是他们的粮仓一样，没了就来找我们要还不给钱。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就是疯狗，不对，准确的说是饿狼才是。
对付饿狼怎么办？忍着吗，绝对不行，那样他会以为你好欺负还会找上门来的。所以，一定要打疼它，叫它知道我们是个恶人。这样，它不但不咬还要怕你看到你都会躲着走。
崇祯没想到，毕自严的想法跟张雷的居然一致。他今天留下他，本来是想和他说下那10万匹战马的事，没想到他一个户部的尚书居然能说这些。
“毕老，以您的意思该怎么处理？”
“当然是嘉奖了，要不以后谁还敢打仗？”
“那毕尚书准备拿出多少钱，来奖励辽东的将士呢？”
“我哪有钱，毕自严一听到钱眼睛立马一瞪。现在库里的几十万两银子，还是辽东军给的哪。皇上，你可以在精神上奖励他们。在说了，他们把整个科尔沁都给端了现在可比我有钱。”
“怎么？你眼红了？”孙承宗调侃着他。
“孙老，您说什么那。我是那样的人吗？我可不是自己整天不做事，别人做事还挑毛病的人。当然了，他们要是能支援我一些那就更好了。”
“哈哈，你还是眼红了。”
“这怎么能叫眼红那，我不是没钱吗？我要是有钱肯定建议皇上多给，您说是不是，皇上。”
崇祯还真是有点怕毕自严，谁叫他理亏的。这么大的一个国家一年才收那么点税，害得一个户部尚书恨不得一分钱都掰成2半花，不怕他是假的。
“毕老，今天叫您来，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？”
“什么好消息？皇上，你快点说，给我多少银子？”毕自严也知道，以前崇祯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，今天却主动留他肯定是好事。
“不是银子？是战马。”
“不是银子啊，”毕自严有点失望。他也明白辽东那么多人，人吃马嚼的花费巨大，那有多余的银两给他。现在不找他要钱就已经很不错了，战马就战马吧，有总比没有强吧。
“皇上，他们说给我多少战马？”
“嗯，祖将军说不能太多，只能给10万匹战马？”
毕自严有些不相信。“您说他给多少？”
“10万匹。”
“等等，我先算下。”一匹战马就按50两算，一万匹就是50万两，10万匹就是500万两。
崇祯和孙承宗在边上乐的不行了，还真是户部的，马上就给你折合成钱了，这速度绝对没得说。
“皇上，您应该给他们下令叫他们接着打。”毕自严很兴奋。
“毕老，可不能乱说。”孙承宗提醒他。
“对，我是糊涂了，孙老说的是。”虽说我没打过仗，但也知道那不是儿戏，这里面从战前筹划到开始在到战后都有一整套的谋划。不管是武将还是士兵都付出了很大的努力。
“皇上，我收回刚才的话。”毕自严也觉得自己太唐突了。
“皇上，我今天也收到了祖将军的一封信。本来是想明天上朝在和你说的，看来事情提前了，现在和你说吧。”
“祖将军给你的是私信吧，我怎么能看呢？”
“皇上，信是私信但却是公事。”当然孙承宗也不会傻到把所有的内容都给崇祯看的，他递给他的只是一份作战计划。
崇祯接过后，仔细的看了一遍，然后递给了毕自严。
毕自严也知道自己不是打仗的材料，但经不住好奇。他越看越是心惊，后悔真不应该那么唐突的说话。这份作战计划太详细了，光战前侦查就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。他也知道这次是他们主动出击，敌人完全不知道，可他们还是用了最精锐的部队前去查看，把敌人的人数分布情况摸的一清二楚。
行军路线就更了不得了，哪里有水源，哪里背风可以落脚还不能被发现，部队的防寒也做了措施。在到撤退，多远设立一个补给点，把各个兵种的优点都发挥了出来。
毕自严佩服的不得了，这个作战计划把所有的能发生的突然状况都考虑到了。“这个作战计划谁做的，太完美了。”
“那您觉得是出自谁手？”孙承宗问道。
“出自谁手我不知道，但我估计决对不是祖大寿将军。”
“您怎么知道不是祖将军做的？”这回是崇祯问的。
“皇上，我不是否定祖将军的能力。祖将军敢打，敢冲，就是在正面战场对阵我想他也不会吃亏。可是这种打法，咱们大明的武将能做到的现在还没有，千里奔袭不是没有。以前蒙古各个部落来骚扰我们，就是长途奔袭，但他们也就是想多抢点物资打完就跑。”
“可这次辽东军的千里奔袭和他们完全不一样，他们目的很强，就是奔着科尔沁的可汗去的。咱们都知道蛇无头不行，人无头不动，他们一举打掉他们的可汗就等于斩了科尔沁的头，这就叫斩首行动。”
“斩首行动。嗯，说的好，您接着说。”
毕自严也来了兴致，你们看。“他们在取得胜利以后，并没有急着后撤也没有急着收缴战利品。而是按着事先的计划分兵2路，南北又相互的策应，始终保持对敌人的局部优势兵力。难得呀，看来他们的联络手段不一般。他们的策划者心思缜密，考虑事情更是滴水不漏。我得恭喜皇上，能获得这样的将帅之才也真是天若大明。”
“没想到，咱们的毕尚书也有这般的军事才能，看来也可以去辽东戊边了。”孙承宗开着玩笑。
“孙老，您就别取笑我了。我也只是拿人家的战例品评一下，做个事后诸葛而已，您还没说这份计划出自谁手？”
“张伟。”孙承宗说出了名字。
“张伟又是何许人？难道他比张雷的才能还要出众吗？又和张雷是什么关系？”
“张伟是张雷的队长，至于才能吗？不好说，应该是各有所长。”
“嗯，我也觉得不是出自祖将军之手。老师，我有几件事不明白？”
“皇上，你说吧。”
“为什么上次在大凌河之战的时候，不一鼓作气拿下沈阳城或是击毙皇太极呢？”
“这个老臣也曾经问过张雷，他说我们要是强攻沈阳的话也能收复失地，可那样我们付出的代价会很大，消耗也会很大会给百姓增加负担，用他的话说就是在透支国力。那个时候，皇太极为了减少损失，也在辽河布置了重兵，我们也是疲惫之师这可能也是一个原因。至于皇太极，他说要是杀了他会导致建奴内部的分裂对我们大明不利。”
“他们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，他们说战争不是好事，但也不一定是坏事。”
“老师，我有点不懂。”崇祯迷糊了。什么叫不是好事，也不一定是坏事。
“皇上，开始我也不太懂，可后来想明白了。”建奴在大凌河之战以前实力很强，有的蒙古部落不得不听他们的。每次来攻打辽东，他们也出兵相助，可他们有些不是自愿的。经过大凌河一战之后，建奴的实力被大大的削弱实力大不如前，那些被迫的蒙古部落也不会在听他们的调遣，这就达到了一种平衡，他们之间会是一种牵制。
要是我们杀了皇太极，建奴内部很可能就会分裂，更有可能被其他的蒙古部落吞并。那样我们又造就了一个建奴，对我们大明是不利的。
“嗯，是这么个道理。”崇祯和毕自严都点点头。
“那他们为什么又对科尔沁用兵呢？”
“这个我也不知道，不过，我猜测可能有2点。”
第一点就是，他们没有城墙保护我们不用攻坚。我们的损失就会很小，不但不消耗国力还缴获甚多。
第二点就是，他们实力较强又离我们大明最近，也时常来骚扰我们，拿他们开刀也有震慑其他部落的意思。其他部落看到科尔沁在几天的时间内就灰飞烟灭连根被拔起，就会对我们有所顾忌不敢乱来。
是啊，真是没想到，他们打仗还能赚钱，而且还是大赚特赚。要是其他的将军也能打这样的仗，我这个户部尚书可就好当了。
“皇上，要不把张雷调到户部吧，我给他当副手。”
“行了，我说毕老，您就别出馊主意了，他现在可比您忙多了。”
张雷是很忙，崇祯紧急朝会的时候，他离开了尚书府又去了姚振家。告诉他选址的事已经弄完了，就建在神机营的边上。
姚振现在对张雷可是佩服的不得了，神机营那是什么地方？那可是军事重地，更是天子亲卫营。没想到，张雷居然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拿下来了。他这才细想当天的情形，能叫一个锦衣卫指挥使陪着，那得多大的面子，估计这个张雷是直接找的皇上。以后跟着他干绝对不会吃亏，要是干的好说不定还会弄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。
“张雷，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？”姚振也想叫总指挥，可架不住张雷的一再坚持。
张雷对后世的粮库也不陌生，可要是建一个百万吨的粮库心里还是没底，这里面看着简单，实际涉及的事情太多了。离开姚振还真的玩不转，毕竟人家是世代的粮商。
“姚叔，对于粮库的事我也不太懂你得帮我。”
“这个没问题，姚振也知道张雷要存很多粮食。但具体没说更不知道要建多大的，你想要建多大的粮库？”
“最少100万吨。”
“100万吨是多少？”姚振不知道。
“张雷一拍脑门，姚叔，就是最少1000万石的粮库。”
“啊，你上次不是说500万就够了吗？怎么又多出一倍。”
“姚叔，你知道京城有多少人口吗？遇到大灾之年，百姓的生活什么样您也不陌生吧，这1000万也是第一期的，以后还会继续建的。”
“姚某佩服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，就一直跟着你把事情做好。”姚振听了张雷的话也很感动，当即就表明了态度。
“姚叔，别这么说。我们都是为百姓办一点事而已，别说谁跟着谁。走吧，和我去趟神机营。”
城外，神机营驻地。
“总指挥好，您是找季将军吧？你稍等我这就跟你通报。”现在神机营所有的人都认识张雷了。不是因为别的，就是上次他露的一手把这些人震的一塌糊涂。
这些人能进神机营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，平时也都是鼻孔朝天，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。你要是没点真本事，就是跟孙承宗一起来也不会买你的面子。这里用后世的话说，都是兵王呆的地方。可张雷不一样，他名声在外在，加上他露的一手，这里的人对他都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。所以，对他也就格外的热情。
姚振真是服了，张雷太不简单了。上到达官贵族，下至平民百姓他都能搞好关系。这交际能力，连他这个商人都佩服的五体投地，简直是大小通吃。
“哎呀，总指挥你可来了，我想找你又找不着你，都快急死我了。”季雨齐出来以后，也不给张雷说话的机会拉着就往里走。
“你干嘛呀？我又不是大姑娘你拉的那么紧干嘛？”
“总指挥，我可没时间跟你开玩笑你快跟我进去。那帮狼崽子都等着你那，你在不来他们该炸营了。”
“啥事啊，这么严重？”
“别问了，到地方你就知道了。”季营长还是不撒手，一直把张雷拽到校场才放开。
“兄弟们，我把总指挥抓来了。”
我靠，什么情况？什么叫抓来拉，我好像不欠他们钱吧。
呼啦一下，一大群人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：“总指挥，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。你要是不说明白，可别想出去。”
什么事啊，不说明白不让出去。张雷也是一头雾水。
季营长出来了，你们别乱行不行，把总指挥都弄懵了。“总指挥，我来说，上次你露的一手肯定有诀窍，你得说说。你走了以后，我们的人都试过了，就连我们的大力士老李都扔不了你那么远。”
“就这事啊，吓了我一跳，我还以为什么事那。”
张雷也很满意这些兵的表现，没想到他上次扔手雷都能影响他们讨论这么长时间，看来大明不是没有好士兵。
他拿过教练弹说道：“你们都过来，我慢慢的给你们示范，你们都看清楚点。”张雷停在最后一个动作上。“你们看下我现在的动作，重点在腿，腰还有手，要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这几个地方。最后，要扔的时候这些力量就会集中在手上明白了吗？”
张雷把一个扔手雷的动作分成了几步，每一步都给他们讲解。
没想到啊，一个扔手雷都有这些道道，下面的人更是服了。
